蜂蜜柚子茶

　　方锐一看叶修微微眯眼，立刻求生欲大爆发：“报告老大，我不小心拿错了，您要找的人我路上看了监控已经找到了，请过目！”　　
　　“照片留下，你滚蛋。”叶修无情地说。
　　方锐泪流满面：“老叶你、你好狠的心！”
　　叶修被他一出一出搞得头疼：“你到底看了多少狗血八点档，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方锐说：“是谁把可怜无辜又弱小的我丢出去做三陪？每天直播连线看八点档，还要陪吐槽陪聊……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现在的我还能是过去的我吗？”
　　叶修沉默了。他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引开了话题：“我们来看看律师长什么样——”
　　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公文包，在两个助理的簇拥下，从豪车上下来。他似乎迟到了，正微微皱着眉，低头看向手上的雅克德罗腕表。他长得和肖像很相似，喻文州却忍不住苦笑：“他的颧骨和下颚走向和马克莱描述的完全不同。”
　　“并依然可能没有犯罪记录。”叶修朝方锐抬了抬下巴。
　　方锐摊手：“跟你想得一样，他只是见塞勒一面就离开，没有入住记录，所以我没拿到他的名字。我没去跟保安或者其他人打听他的情况，你说过，要谨慎。”
　　“谢谢你偶尔还会听我的。”叶修边思考边说，“现在我们有了一张‘律师’的照片。他有美国律师执业资格，马克莱从他的口音认为他是一个美国人。他能被帕克约维奇重用，一定不是个真正的无名之辈，说不定还有过一两个职业生涯的高光案件。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渠道。”
　　“通过律师找律师？你想让‘教皇’和‘正义’来找，可美国有上百万律师，这是大海捞针。”喻文州猜到了他的打算，却对此不太看好。
　　方锐大大咧咧地说：“试试呗，说不定他们俩就认识……怎么回事啊老叶，我们身为一个犯罪组织居然有两个律师这么多。”仿佛首次注意到这件事，他的语气颇有一些匪夷所思。喻文州注意到，张新杰微微地皱了下眉。
　　“美国特色，这就是你一直偷鸡摸狗，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的主要原因。”叶修一边回答，一边把照片发了出去。在这个国家，律师可以说浸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可以说没有律师寸步难行。想要成为一名律师，必须经过专业的法学院学习、各州的律师执照考核、以及道德审查评议这三个环节。“我不指望瞎猫碰上死耗子，通过六个人就能联系上这个神秘的‘律师’。按帕克约维奇多疑的性格推断，‘律师’的生活地不会在内华达州，更不会和马克莱共处一地，这代表他起码拥有三个州或者更多地方的律师执业执照，是个能力出众的家伙。从那块十万美金以上的表，还有他身边的助理律师来推断，这个人在明面上有不错的社会地位和身份，他可能加入一些律师协会，应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然后‘教皇’给了我两个提示——”
　　他拿起平板让所有人看到那句话——“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为帕克约维奇效力？”
　　“当然是帕克约维奇捏住了他的把柄。”方锐立刻说，这些黑帮的邪门歪道大家都很熟悉。
　　喻文州目光微闪：“那我明白第二个提示了——帕克约维奇又是怎么找到‘律师’的？”
　　方锐愣了一下。的确，全美上百万律师，帕克约维奇又是通过什么方法确定某个人的能力满足他的要求，而且可以为他挟持。知道自己脑子转得不够快，他马上就跟叶修要答案了：“老叶……”
　　没有想到，回答他的人是张新杰，后者抬了下眼镜，说：“按马克莱的说法，他是八年前被绑架的，训练成为塞勒用了差不多半年时间。再从帕克约维奇构建地下洗钱网络的时间逆推，他策划和完成整个冒名顶替的计划起码花了十年，在这期间‘律师’一定有某个非常成功的商业诉讼让帕克约维奇注意到了他。”
　　“看照片，‘律师’的年龄不到四十岁，从这行的从业年龄来说，十年前的他大概是初出茅庐不久的年轻人。拿到执业证明没有两年，因为优秀的学校成绩在某个规模不小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他野心勃勃，渴望金钱和名声，然而他很年轻，没有机会累积足够的人脉网，所以遇到一个真正的大麻烦，他很容易被收买。”叶修接上了张新杰的话头。
　　“他不是帕克约维奇唯一的目标，像对塞勒一样，他肯定花了不断的时间观察这类声名鹊起的小律师，捕捉他们的弱点。”喻文州沉吟着，“帕克约维奇选择他的标准，很可能和选择塞勒的替身一样。单身，年纪不大，没有妻子孩子和家人的牵挂，道德感薄弱，性格不强硬，容易屈服于权威，有一个类似好赌的致命弱点。”
　　叶修说：“经过观察，帕克约维奇选定了可能两个或者三个候选，就像训练马克莱一样，他不会没有plan B。然后他设下圈套，像捕捉马克莱一样捉到了猎物，再通过敲打和驯化，从中挑选到最适合成为属下的人。”
　　三人一个接一个，一连串推理让方锐眼花缭乱，几乎要跟不上思路了，直到这时才勉强找到一个插话的地方：“说了半天，‘律师’的弱点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拍了他的艳照？”
　　张新杰看向他，认真地解释：“在绝大多数州，被逮捕、诉讼又被判无罪的话，守约期满后，可以进行犯罪记录清除。只要能成功清除，不管是升学还是工作都可以表示自己‘没有前科’，犯罪记录更不会被公开，可以说只要不跟政府打交道，这一笔过去就算是成功消去了，其中只有一种罪名例外——”
　　“性犯罪。”叶修和喻文州异口同声地说。
　　后者先开口：“哪怕进行了罪名清除，性犯罪的记录也不会被消除，即使申请了证明恢复名誉，也挽回不了律师这么一个注重形象的职业的声誉。”
　　“对一个刚刚成名的律师，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性犯罪类型很多，强奸是最重的一种，一旦报警，都会进行逮捕和公诉，所以我猜大概率只是说他性骚扰，对象还不是未成年。如果‘律师’不听话，才可能会‘变成’强奸。在逮捕之前，‘被害人’突然良心发现，收回了不实的指控，承认自己是诬告。于是‘律师’的档案清清白白，甚至能反诉诬告罪……不，他肯定会反诉，最终‘被害人’恐怕要赔他一大笔钱——这是帕克约维奇给予的补偿。”叶修一拍手，“线索齐了，我找人去查查一下前10～8年间，律师诉讼被人诬告性骚扰的案件，法庭记录，庭外和解，肯定会查到什么。”
　　如果说之前寻找“律师”就像大海捞针，现在就像是画了一个靶子照着打，只要次数足够多总能正中红心。所以仅仅是第二天下午，“律师”就被彻底锁定了。
　　“约瑟夫·格雷，内华达州人，母不详，父亲在12年前因酗酒去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现在居住在洛杉矶。南加州大学法学院博士，因为学习期间在知名律所Kirkland&Ellis实习的优异表现，毕业后顺利获得offer，进入该律所商法部门，负责投资管理和商业信贷法务。29岁时，参与了对房地产巨头莱纳收购斯力文之前对自身和被收购公司财务状况作假的集体诉讼，最终胜诉后索赔金额高达8.13亿美金。这次诉讼中，因为出色的庭辩能力、对商法条文和案例的记忆力，他成功脱颖而出。大家都认为他很快会成为Kirkland&Ellis的合伙人，事实上后者也的确许诺了只要完成合伙人必须的工作时长，他就能获得相应地位。但是在一年之后，约瑟夫拒绝了合伙人的邀请，跳槽到了一家名不经传的洛杉矶小律所，成为占股49%的合伙人，把自己的名字挂上了公司大门。这家Dentons&Joseph律所的注册人来自阿拉伯，据说它专为一掷千金的酋长们提供跨国交易服务，我调查了一下公司主页，确实发现了类似的关联。从表面上看，格雷只要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就能拿百万年薪，过得比很多大牌律师还要逍遥。他的导师和前同事都对此非常痛心，认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法律界新星，为了钱选择了堕落。从此泯然与众人，再也没听说他办过什么大案子，至于私底下……我们都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雇主。”
　　方锐边听着喻文州介绍，边火速翻到了档案的最后：“曾被诬告性骚扰，后来达成了庭外和解，被害人声称是因为暗恋约瑟夫不得才诬告了他，并赔偿23.5万美金……哈，被害人是男的？！约瑟夫是个同志？”
　　“不，他是个百分百的直男。”叶修抬抬下巴，“再翻一页，你就能从他各色女朋友的ins上看到很多热辣照片。”
　　格雷自己并没有ins，也没有推特账号，然而这个万物互联的年代，你很难控制自己不出现在别人的镜头下。尤其是你作为一个男友，足够慷慨英俊、让姑娘们喜爱到忍不住想对外炫耀的情况下。拥有了格雷的一张照片，又拥有一个足够运行爬虫的服务器群，就能从很多公开和半公开的网络发现一堆一堆的私人照片。此人确实双商超群，证据就是即便分手了，还有不少“甜蜜回忆”留在四个前任的相册中，让她们舍不得删除。随便翻开一张，其火辣程度，就让人绝不会怀疑格雷的性取向。方锐仔细瞧瞧调解记录，不得不生出了几分同情，说：“这哥们儿……有点倒霉啊。”
　　“说不定很多人会认为被帕克约维奇看上，是幸运呢。”叶修不觉得约瑟夫值得同情，“在30岁以前成为百万富翁，带价值几十万美金的名表，在新港滩住着公司提供的泳池别墅——”
　　方锐一听，怒从心起：“我都没住上新港滩呢……此人助纣为虐罪大恶极，搞他！”
　　叶修笑眯眯地握住方锐的手：“你也这么想我很欣慰啊，方锐大大，就靠你了。”
　　方锐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又被坑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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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很忙，只能一更了，对不起大家orz

教皇、正义，大家可以猜猜看都是谁（蛮好猜的2333

问了一下代理，《烟》的色纸已经开始发货了，大家会陆续收到的。余本则确定参  COMICUP 2019SP                    

时间：2019-08-24  　～　2019-08-25地点：光大会展中心

具体参几天和展位有了消息我会来告诉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