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大大脑残粉
头像叶兔柚子茶是瓜瓜画的,感谢><

【all叶】每个爱情都危险09

  监狱让最不敏感的人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张新杰很快觉察到了气氛的改变。吃饭时不再有人喧闹说笑,放风活动期间没有人在走廊游荡,唯有分发信件的缺牙吉姆突然忙了起来,花蝴蝶一样在各个牢房穿梭不停。坐在娱乐室叶修很喜欢的那个角落,张新杰发现这里视野好极了,可以把缺牙吉姆藏在信下面的刀片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二楼走廊上,德国帮的两个人和墨西哥帮的人撞个正着,敌意的目光中,双方都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近一米的距离错身离开。

  视线从钢化玻璃墙收回来,他望向独自切牌的叶修,问:“还要多久?”

  “三天。”叶修竖起了三个手指,扣住其中一个,示意还剩两天。

  “为什么?”

  “因为三天以后,独眼莱曼就要从医院回来了。‘豺狼’并不蠢,不管有没有干掉‘狂欢节’,莱曼都不会在混战期间惩罚一条忠心耿耿的疯狗。至于之后的事,反正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对于张新杰的每个问题,叶修解都表现得很耐心,张新杰不是他的同伴,也不是他的朋友。良好的合作关系总是建立于一点一滴的细节,尊重的关键在不要吝于分享。

  张新杰想了想,肯定地说:“是你。”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叶修耸肩:“买通医生确定一个出院时间并不算难。”

  “你要本做的事?”

  “总得有个适合的人告诉大家,下葬的土坑已经挖好,正在等待第一个跳下去的人。”叶修微笑,张新杰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些许他的风格。风格,当然,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个奢侈的词汇。站在劳心者的角度,却是不得不考虑的必要问题。一个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伙伴,往往比一个精明有分寸的对手麻烦。一个头脑简单行事肆意的对手,往往给周密的计划带来更多不可控。

  从人们的言谈举止去获取有用信息是张新杰早已娴熟的技巧,既然叶修不是一个乐于分享自我的人——必须得说,如果眼前的男子张扬又愚蠢,张新杰绝对不会和叶修合作的——他就得亲自去找寻答案。

  和喜欢做计划然后控制全局的张新杰不同,叶修似乎更喜欢后发制人,将计就计。他轻巧地利用个体组成的团体本身固有的弱点,在那些不可消弭的天然矛盾上腾挪。就算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踩进去,甚至从头到尾觉察不到,究竟什么时候他已经从后手变成了先手,从参与者变成了出牌人。

  包子终于有一次在谈话结束前抓住了对话,他指指自己:“还有两天?老大,我也出去?”

  “你想坐完剩下的24年牢,可以留下来。自己去跟洪门老大说,收了的钱我不退。”叶修抚额。

  “这里的酸奶很好喝。”包子回答的特别天真无邪。叶修无语,张新杰擦了擦眼镜,就连周泽楷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好喝你出去照样能买啊。”一向都是别人跟自己的节奏走,终于遇见一个神逻辑带自己走的,叶修心想说不定世上还真有一报还一报这事儿。

  “老大说的对!”包子恍然大悟,狠狠一拍掌。张新杰和他同房好几天,对小青年包荣兴的评价已经从大智若愚或者有意装傻的提防,变成了“这就纯是个缺心眼儿”的正确认识。前天他旁敲侧击,想打听是怎么认叶修做老大的,结果包子十分认真地拿出了一个……魔方。

  “第一次见到老大,他只看了一眼,花了10多秒就把魔方复原了。”包子严肃地说。

  张新杰呆滞了好一会儿,又问:“然后?”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不到10秒!”

  “再然后?”

  “这么厉害,我当然认他做老大了啊,老大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说打谁就打谁!”包子豪气干云。

  瞅了包子起码10秒,张新杰拿过他手中的魔方,快速地拧动起来。魔方复原有一定规律,也很能锻炼记忆力,张新杰从前特意玩过来锻炼手眼协调,虽然比不得叶修的速度,也不过20秒就把它还原了。

  “有点本事,”包子毫不吝惜夸奖,“以后多跟老大学学,你还能更快。”

  这个表扬的含金量低到只能忽略,张新杰说:“三阶魔方的世界纪录是5.66秒。”

  “说明你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

  “有人比叶修转魔方更快,你也会认他当老大吗?”

  “肯定不!一日是老大,终身是老大。”包子摆了个李小龙的架势,“我们中国人,最讲江湖信用!”

  ……好吧,张新杰纠正了一下自己的印象,小青年或者很莫名其妙,但也有自己一套原则和标准。一个有原则的人,未必很聪明,但一定不是个好糊弄的蠢蛋。而且这个人,真的非常非常好运。

  叶修隐约透露过,本来逃狱只有三个名额,包子是他临时起意带上的,叫了一个多月的老大换来24年自由,这不叫幸运什么叫幸运?当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叶修照样不客气地跟洪门敲了一笔车马费——“美国经济需要勤劳的国民们来复苏,打白工这种歪风邪气不能有。”

  “你少勤劳点,FBI和CIA一定加倍感谢。”张新杰叹气。

  “区区虚名,都是浮云。”叶修潇洒地说,一脸的“不要感谢哥,哥只是传说”。

  不管怎么说,起码在表情上,张新杰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一刻的心情:“说说昨天被打断之前的,你的计划。”

  “计划来了。”叶修指了指他身后,金融家转过头,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相清秀,和自己一样戴着眼镜。来人没有说话,凝视了张新杰几分钟,掏出个本子刷刷刷边写边画,然后提议:“眼镜,可以摘下来吗?”

  叶修朝他点了点头,所以张新杰听从了,一片模糊中,年轻人又细细观察了他一会儿,继续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了一些东西,才说:“可以了,戴回去吧。”

  戴回眼镜,张新杰迅速地看了一眼年轻人手中的记事本,上面是简笔勾勒出的一张脸,并不算惟妙惟肖,更奇怪的是在上面画着一些格子并标注了一些数字和符号。收起记事本,年轻人抬抬眼镜,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我叫安文逸,后天开始,我就是你。”

  张新杰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离开监狱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会代替他,制造一种“并未越狱”的假象。“那么你呢?”

  “庭审时,看守比监狱松懈很多。”回答他的是叶修,仿佛到时重新掉个包轻而易举,“不必怀疑小安的技术,他进来之前是一流的整容医师。”

  “FBI还有监狱用的人脸识别系统,不管是基于特征的还是基于拓扑图的,都有一定规律,可以钻的空子很大。我们脸型本来相差就不大,加上西方人对东方脸的识别能力很差,撑过一两个月不是问题。”年轻的整容医师一板一眼地说完,朝叶修点点头:“走了,后天早上过来。”

  他的做派让张新杰很熟悉,放在华尔街,这就是个最标准的交易员:“哪儿找的?”

  “洪门的人。”叶修耸肩,“之前出庭作证得罪了人,随便找了个误用药的借口自愿进来躲一阵风头。小安医术比监狱所有医生加起来都强,在这里没人想得罪他。我见过他把一个被开了膛的倒霉蛋肠子塞回去,用曲别针简单缝合,那个家伙成功地撑到救护车来,捡回一条小命。”

  “如果他逃狱了,刑期不是会加长?”张新杰不希望自己连累别人。

  叶修挥挥手:“不过钱的事,之后洪门会出面帮他摆平。”言下之意,你情我愿的交易,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张新杰哑然,他怎么能不操心,过去的二十几年循规蹈矩,在他最疯狂的人生规划里,也从没设想过会变成一名囚犯。前程似锦的生活毁于一旦,名声、财富、事业甚至家庭——入狱以来,父母甚至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如果不是有着比别人更强的意志力,坚信一定可以想办法洗刷冤屈,他也许会在法官宣判的刹那崩溃。但是比那更加疯狂的,是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叶修一定是来自九层地狱的大魔鬼,天生精通一切诱惑、哄骗和交易的技巧,他带给了张新杰前所未有的激情夜晚,然后告诉他“我相信你,我能证明你的无辜,前提是,跟我一起犯罪”。

  即使已经在黑色的契约上签下了名字,张新杰依然时不时会思考,到底是什么摧毁了他的人生?是进入了错误的公司?是不够敏锐谨慎?是信任了错误的上级?

  他的对面,叶修沉默地注视着男人,看见了他隐藏在镜片背后的动摇。张新杰当然想要自由,但那需要是伴随清白的自由。逃狱——这个真正触犯法律的关口出现的时候,藏在他心中多年对法律和条规严格的敬畏又重新冒了出来。叶修看过张新杰的资料,这个男人十八岁之后的履历清白无垢,别说犯罪记录,甚至没吃过一次超速或是停车罚单,从不迟到早退,活得像一架世界上最精确的钟表。

  然后某一天,这架钟表停摆了,人们拿走时针和分针,给表盘打上耻辱的印记,把他和一堆社会最底层的淘汰品放在一处。

  张新杰极力掩饰入狱带来的影响,可那不代表它们就此不存在——被出卖陷害,剥夺自由和隐私,几乎摧毁了金融家过去的二十年积累的所有自信和尊严。如果不是从开始叶修就交代过狱警,不能用折辱的手段给他下马威,张新杰的精神状态只会比现在糟糕得多。

  眼神和叶修碰在一处,张新杰并不奇怪所想被看穿,魔鬼们总是擅长玩弄人心的。

  “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他问。

  叶修回答他:“因为你坚持原则。”

  答案简洁得让张新杰愕然,很快他就意识到,叶修没有说错。他想起那些没有去的大麻酒会,没有参加的高尔夫密谈,没有涉足的内幕交易,他站在安德利·特纳的角度思考,结果发现了一个如同清教徒般,和这间公司格格不入的异类。很有能力,工作勤勉,但是,那又如何?他根本不是,或者一分一秒也没有试图成为过特纳的“自己人”。

  一个人变成罪犯,仅仅是因为他比周围的人更具有良知——如此荒谬。

  接下来,叶修说:“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和平时略带讽刺的上扬音不同,这是一个清晰的陈述句,叶修的话语里有不可思议的自信和力量,平静的眼神像是在说“得了,这没什么大不了,别放在心上。”

  于是张新杰胸口沸腾的怒火渐渐平息,凝结成某种坚定的决心。金融家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幸运,他忍不住问:“和全世界作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很棒的感觉,”叶修微微一笑,“试过一次你就会爱上它。”

  

  到了第二天,即使叶修不说,张新杰也知道情况变得更糟了。狱方已经收到了风声,为了防患未然,他们加强了警力,狱警们穿上防弹背心,配备了催泪瓦斯和枪支。所有囚犯都加上了脚镣,睡觉时也不能除下,减少了放风时间,所有人搜身和检查床铺违禁品。“豺狼”和“狂欢节”只要一走动,或者任意两个墨西哥帮和德国帮的人碰在一起,起码有三四双紧张的目光会落上来。

  作为一个监狱新人,张新杰觉得以上一系列措施都谨慎而有效,如果不是自己也属于浑水摸鱼的一员,他一定会赞美典狱长的老道。

  “我觉得今天不会发生什么了。”第三天的午饭时,目光快速扫过监视着两个帮会的狱警们,张新杰说。这两天狱警们绝对不许两个帮会的人靠近一米,只要有任何一点争斗的苗头,他们就会上来用电棍和拳脚驱逐人群。

  “要打赌吗?”叶修笑眯眯地,他当啷把勺子丢回去,端起没吃两口的盘子向回收处走去。

  张新杰背后一紧,却是周泽楷推了推他,示意跟着叶修。包子也没有平时的嘻嘻哈哈,张新杰一起身就站在了后者身侧,他没有忘记老大交待过不能让这个人受伤。

  回收处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了,叶修离开没多久,以“豺狼”为首的德国帮也一个个站了起来。他们没有任何多余举动,安静地抬着盘子去排队,乖巧得好像三岁的幼稚园女童。狱警们松了口气,想开战的“豺狼”一走,应该暂时打不起来。

  “喂,泰国佬,你的勺子。”

  有谁叫了一声,叶修前头一个矮个子驼背的家伙扭过头,他并不像是亚裔,精瘦黝黑,脖颈侧有一道像是烧伤的疤痕,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个外号。

  吃饭的勺子漏在了餐桌上,泰国佬不好意思地挠头,把盘子往回收处一送,赶紧跑过去拿勺子,对提醒他的墨西哥人谄媚地又是陪笑又是感谢。把勺子反握在手里,他带着笑转过身,卑微地佝偻着身体,走过墨西哥帮聚集的桌子。

  然后,一道银光划过,血水喷涌。

  “狂欢节”捂着脸惨叫起来,庞大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把桌上的盘子掀得七零八落,原本应该是右眼的地方插着一片薄薄的刀片,血不断从他眼窝里流出。

  没人想到争斗的导火索会是这样,看守的几名狱警老练一些的掏出警笛狂吹,用枪指着大喝。反应慢一点的,被饿狼般一拥而上的德国帮分做几组,直接从栏杆这边你抓住衣服我拖腿他抢装备地控制住了。必须说,墨西哥人比狱警更有战争准备,一看到老大被刺,有个壮汉立刻扑住了泰国佬。其他人直接从身上拿出了刀子,立刻冲上前,朝离自己最近的德国佬捅去。一个青年利落地从一名狱警身上卸下警棍和枪,把后者丢给了“豺狼”。

  “豺狼”打开保险,大步走到惨叫的“狂欢节”面前,裂开大嘴一笑:“嘿,见到我哥哥,记得问好。”

  砰——

  警笛声、喊叫声、撕打声中,这一声枪鸣分外清晰,“狂欢节”的惨叫嘎然而止,向前倒了下去。他的腿磕在椅子上,肥胖的肚子被桌子挂住,头颅轰地倒塌在白面包和菜汤之间,脑门上的黑洞流淌出一条紫黑色的血线。

  “豺狼”纵声狂笑,对天花板连放几枪大吼:“来吧来吧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尽情杀人吧!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狂欢节!”

  在泰国佬动手的刹那,张新杰就被周泽楷拖着走了,平时懒懒散散的叶修简直像是水中的游鱼,两三下移步已经走出了食堂,当枪声响起,他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监狱上空响起了警报声,防暴警察正在向食堂靠拢,狱警试图从另一边绕过去关上食堂的门,遭到了暴徒们的抵抗。这让几人很轻松地回到了牢房,安文逸正在那里等待他们,一见几人就开始脱衣服。

  “和小安换衣服。”叶修简单说了一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掰掉过滤嘴拿出了一根金属线。将线简单折成几折,然后塞到脚镣的侧面和钥匙孔缝隙里。叶修玩魔方时,五颜六色的立方体在他完美的手指间翻转时一定和现在差不多。张新杰看着后者白皙的指尖银线摇晃,不到3秒,就咔嚓轻响,自己的脚镣被打开了。打开几人的脚镣不过片刻,安文逸和张新杰正好调换衣服完毕,安文逸打开自己带来的一个小袋子,拿出像是橡胶又像是化妆品的东西在脸上涂抹起来。

  “走了,小安自己多保重。”将金属丝缠在指腹,叶修拿起床上的ipod。

  安文逸朝他们挥挥手,这时最快的防暴警察已经到达了食堂,走廊被栏杆隔离起来,喧嚣的声音远隔百米依然清晰可闻。牢房里很冷清,运气好逃脱了大难的几个人探头探脑地张望,叶修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直接就跑上了四楼。在四楼拐角的尽头,有一间被厚重铁门隔离的房间,从ipod背后撕下一张卡,叶修轻松地刷开了门上的电子锁。

  “原本是安全通道,因为担心有人利用它越狱就封闭了,只剩下一楼那个。”叶修走进满是灰尘的杂物室,指挥包子和周泽楷搬开堆放的东西,“我们从这里下到一楼,然后走过主楼去。”

  这间监狱一共五栋建筑,只有一个连通的主楼,那就是狱警们工作休息的地方,那里有员工食堂、办公室、囚犯会客室,医院等辅助设施。但同时到达主楼的通道也是看管最森严的,十道以上的铁栅栏,响应囚犯衣服中条形码的红外监视系统,正常来说想到达简直是不可能的。

  叶修看出来张新杰的疑惑,在包子总算用东西砸开安全门后做了个手势:“从外面绕,爬上去,二楼。”

  对于整个逃亡,叶修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巧妙的选取了一条避开窗户视野的路,先贴着墙根绕行,再躬身走过通道外侧一截,最后爬上通道顶,没有让他们那好象水管工的鲜艳衣服暴露在视线下。更有趣的是,应该通过监视镜头随时查看异状的警察像是睡着似的,毫无反应。张新杰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好,叶修看过监狱地形图,能够破解监狱电子锁,好吧……还能把自己弄到这儿来,这说明有一个很不错的电子专家在他背后支援。

  主楼的二楼是医院,也许没有想过有人可以大白青天地从外面进来,除了铁丝网外窗,没有任何防备。最终的结果是叶修象个老练的窃贼,用不知哪儿变出的化学试剂腐蚀了固定角,然后周泽楷用他徒手折断骨骼的击打力直接卸掉了坚固的铁网。叶修第一个,包子托着张新杰,不费吹灰之力就踩上了医院的走廊。

  医院也有狱警来回巡视,叶修一落地没有挺步,打开最近的一扇门闪进去,朝里头的人探头打个招呼:“嘿,莱曼。”

  床上躺着一个大块头的日耳曼人,标准的斯拉夫面孔,左眼是浑浊的白色,几何线条的下巴动了动,男人瓮声瓮气地说:“见到你真不让我意外。”

  示意张新杰和包子噤声,叶修朝周泽楷使个眼色,后者点点头闪出门去解决巡视的狱警。“告诉你个好消息,‘狂欢节’右眼瞎了,和你般配得很。”

  独眼莱曼裂开嘴:“‘豺狼’不会让他活到我回去。”

  “所以你们才是一丘之貉啊,”他们聊天时候,周泽楷很快回来了,向叶修示意安全。后者挥挥手:“业务繁忙,我先走了,你还欠我九百四十六块赌债,都交给本吧。”

  在他离开病房之前,莱曼忽然叫了一声:“叶,做笔生意?”

  “嗯?”叶修停下脚步,让张新杰包子跟着周泽楷出去,反手关上门:“你有30秒。”

  “我知道你很有办法,所以我出一百万美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他几岁……我只知道他应该是个男人。”

  叶修露出“你在说什么鬼”的表情:“对不起,寻找百分百爱人是婚介公司的工作。”

  “我不是在说梦话,他是一个杀手,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是隐姓埋名,不为人知,因为他只在特定的情况下杀死某些特定的人。他的胸口有个纹身,非常特别。更详细的信息,你接受委托我会告诉你。”莱曼沉稳地说。

  “30秒到。”叶修看了看手腕上不存在的表:“ok,给我账户打20万订金,这活儿我干了。好好养病,争取活到给我尾款的时候。”

  “滚吧你这欠揍的家伙!”莱曼朝他大吼。

  叶修在更衣室找到了两个同伴,张新杰正在一脸痛苦地听包子喋喋不休:“唉,我穿这件马甲好看吗?为什么这裤子这么短?”

  “因为你拿错了女装。”叶修说,顺手打开一个柜子:“穿这里的,埃德温有一米九,正合适你。”

  他自己则非常熟门熟路地从另一个柜子拿出套便服,张新杰扣着衬衫的扣子,犹豫地说:“周泽楷……一个人出去了。”

  “逃跑不忘工作,这就是职业精神!”叶修赞美。他穿脱衣服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几乎是眨眼,就套好了牛仔裤和格子衬衫,“在这里等几分钟,我去看一下。”

  整理着袖口的衣服,叶修走过楼梯口,见到晕倒在那儿的狱警,顺手卸下后者的配枪,打开一扇病房门走进去。

  周泽楷没换囚衣,身躯挺拔地站在病床前,望着床上一脸惊恐的彪形大汉,安静地像是等待告解的牧师。扫过被打坏的护士铃,地板上带血的玻璃片,男人脖子上不断渗血导致无法呼喊的伤口,缠住不能动弹的绷带……叶修十分满意,小周办事就是讲究。“你忘了东西。”把枪丢给周泽楷,他看着惶恐的男人淡淡地说:“马伦蒂诺·庞克斯?安娜·若斯的父母让我们向你问好。”

  大汉的瞳孔猛地缩紧了,如果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像在法庭上一样痛哭流涕,做出震动灵魂的忏悔,说服眼前的两个人。但是周泽楷的动作比他逃跑的企图更快,还没来得及动作,后者已经用枕头做消音,两枪打断了他的膝盖。

  “也许你在思考安娜·若斯是谁?”叶修脸上没有笑:“我提示一下,她也是金发,和你其他受害人一样。她有酒窝,但是只有一边——这是她最后一次生日的照片。安娜9岁零74天时被你绑架。遭遇17天的监禁和性虐后,被你杀害,肢解。”

  一张彩色照片出现在周泽楷没持枪的指间,金发的小女孩顶着小精灵帽,嘴边都是奶油,水蓝色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撅着嘴做出亲吻镜头的动作,单边的小酒窝仿佛盛满了阳光。

  手指一转,彩色照片变为黑白,那是庞克斯农场后的弃尸现场,死亡两年多的安娜尸体碎块被发现的照片。

  转动的同时周泽楷又是两枪发出,庞克斯的肩膀被击碎。  

  “1万9千美金,这是从安娜出生到失踪,她的父母为她准备的教育基金,也是你的买命钱。委托人希望能切断你的四肢,让你像他们可怜的女儿一样活生生流血至死,但小周不同意这么做。你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渣,没资格拖更多人的下地狱。”

  再一枪,射中了男人罪恶的双腿间。最后一刻子弹,周泽楷稳稳地对准了后者的眉心。

  “委托人最后的要求——”

  “看着她,死。”周泽楷最后说。

  闷响过后。庞克斯瞪大的双眼瞳孔扩散,无神地盯着空中飘然落下的彩色照片,停止了呼吸。

  周泽楷拿出一些其他照片丢到尸体上,和安娜的混在一起。里面包括已经确定身份的6名女童的彩色照片和尸检照片,还有无法确定身份的3名女童骨骼还原图。叶修伸手揉开青年冷硬的眉梢,微微一笑,下了个结论:“偶尔回馈社会,有益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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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长分量更新一次,一次顶N天!被我简化不少的监狱地图和支线结束,切新地图了~

所以……今天就没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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